在俄罗斯入侵乌克兰初期,莫斯科宣布轰炸了克里米亚北部运河上的一座大坝。2014年俄罗斯吞并克里米亚后,乌克兰修建了大坝,阻断了被占领土的重要供水,导致严重的水资源短缺。
乌克兰的战争并没有为克里米亚的供水而战。但是太平洋研究所的水冲突年表详细说明了几千年来水作为武器、伤亡或引发冲突的例子。瑞典乌普萨拉大学和平与冲突学教授、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前国际水合作主席 Ashok Swain 说,克里米亚的供水是另一个例子。然而,共享水资源也可以成为合作的机会。即使在克里米亚,如果国际社会让俄罗斯和乌克兰参与如何解决水的人道主义问题,它可能“给了他们一个谈判的可能性或论坛,讨论如何解决这个问题,并解决其他问题, “阿肖克说。
水资源紧张
全球约 40% 的人口生活在跨越国际边界的河流上。随着气候危机使更多地区遭受干旱,如何公平分享这些重要资源已在世界范围内引发了备受瞩目的紧张局势。2 月,埃塞俄比亚复兴大坝终于启动,尽管埃及和苏丹一直反对,他们长期以来一直担心大坝会影响尼罗河下游的农田。与此同时,中国湄公河沿岸涌现的水坝被指责为泰国和柬埔寨的干旱。竞争对手印度和巴基斯坦之间在印度河流域的共同水域问题上的紧张局势一直在加剧。
由世界资源研究所和其他机构开发的“水和平与安全”在线工具显示了我们星球的地图,其中充斥着可能演变为暴力的水资源紧张局势。然而,《次国家级水文政治:共享河流流域的冲突、合作和制度建设》一书的作者斯科特·摩尔说,这种动荡主要发生在国家内部,而不是国家之间。摩尔说,国际水资源紧张局势很少升级为全面冲突。当争端爆发时,水往往是其他问题的代名词。“直觉是水是紧张和冲突的原因,而我会说它通常是相反的——地缘政治紧张或经济争端变成了水,”摩尔说。
例如,在湄公河上修建大坝的情况下,面对中国在上游建设大坝的大规模运动,导致下游国家水位低的复杂因素可以被淡化。摩尔说:“邻国对中国实力增长的后果越来越感到焦虑,我认为我们看到这反映在水问题上。”
西亚的政治与干旱
自去年夏天以来,伊朗的水资源短缺引发了被称为“口渴起义”的抗议活动。与此同时,与邻国阿富汗在赫尔曼德河上游的卡迈勒汗大坝问题上长期存在争端,紧张局势加剧。
荷兰代尔夫特理工学院水法与外交副教授苏珊娜·施迈尔(Susanne Schmeier)表示,指责邻国囤积水可以方便地转移国内围绕水定价和低效水基础设施的问题。“每当伊朗面临严重的国内水资源危机时,包括农民的抗议或城市居民与农民之间的冲突,”Schmeier 解释说,“同时你也会看到,伊朗政策制定者对阿富汗的强硬声明说,我们想要我们的公平河流的份额。”
虽然伊朗指责其上游邻国囤积水资源,但它也在建造自己的水坝——在赫尔曼德河和其他河流上,包括流入伊拉克的底格里斯河支流,伊拉克也存在水资源短缺问题。遭受旱灾的伊拉克将水资源问题归咎于伊朗和土耳其。土耳其在底格里斯河和幼发拉底河上都有水坝,下游的伊拉克和叙利亚都表示这些水坝正在让它们干涸。
气候变化加剧紧张局势
当它在 1980 年代建成时,土耳其同意通过阿塔图尔克水电站大坝每秒向邻国叙利亚释放 500 立方米的幼发拉底河水域。土耳其将目前远未达到这一水平的流量归咎于气候变化。但边境对面的叙利亚库尔德人认为土耳其正在惩罚他们作为政治对手。
斯温说,埃塞俄比亚 GERD 水电的紧张局势也源于一系列地缘政治和气候因素。从理论上讲,大坝可以互惠互利:下游国家埃及和苏丹可以利用其廉价电力。同时,大坝可用于调节尼罗河的流量,以避免发生近年来在苏丹地区肆虐的洪水。然而,问题是,如果连续几年干旱意味着埃塞俄比亚阻止水源以保持其水库足够满,会发生什么情况。“这就是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恐惧的原因——它是气候变化,”斯温说。
水是一个“非政治化”的问题
如果上游和下游国家不属于地缘政治分歧的不同方面,尼罗河水域的国际合作可能会更容易。“世界分为两个阵营……埃塞俄比亚正在得到中国和俄罗斯的支持,”斯温说,而埃及和苏丹则与西方更紧密地结盟。
然而,在美国特拉华大学研究跨界管理的 Mehmet Altingoz 认为,关注克里米亚供水的人道主义问题可能有助于缓解这一全球分歧中的紧张局势。“北约和西方错过了通过敦促乌克兰寻找合作方式为克里米亚提供水源来缓解该地区紧张局势的机会,”他最近与人合着的一篇文章认为。“在环境资产方面合作更容易,”他告诉德国之声。他自己的研究涵盖了土耳其和亚美尼亚,这两个国家没有外交关系,但共享位于其分界线的苏联时代大坝的所有权。
每个月,Altingoz 解释说,一个由敌对国家成员组成的技术委员会开会决定如何分配水:“在这个水体上进行了广泛的合作,我们意识到它正在改善当地的关系。”
水是合作而不是冲突
据联合国统计,自 1948 年以来已签署近 300 项国际水条约,其中绝大多数很少成为头条新闻。摩尔说:“在水资源方面合作的例子、例子和案例——特别是如果我们根据处理共享水资源管理的国际协议来定义——比冲突的例子、案例或例子要多得多。”
尽管印度和巴基斯坦之间的水资源紧张局势经常爆发,但敌对国家通过印度河水条约合作,该条约可以追溯到 1960 年代,甚至在更加紧张的情况下,Schmeier 说:“印度和巴基斯坦,即使他们处于边缘核战争,根据条约不断开会。”她还指出了在 1990 年代战争后致力于在巴尔干建立和平的稳定协议,将多瑙河的共享水域作为合作的起点。“他们通过谈判达成了一项协议,建立了一个流域组织,将这些国家聚集在一起,然后扩展到贸易、清理战争遗留物和其他各种事情,”Schmeier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