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亚的变暖速度快于全球平均水平。该地区的冰川——家庭、农业和能源生产的重要水源——的融化也在加速,这对中亚的河流系统和长期水资源供应产生了影响。这些影响将因降雨模式、蒸发量和需水量的变化而加剧。
在流域和水库跨越多个边界的地区,管理这些问题是复杂的。尽管已经制定了一些水管理和保护跨界协议,例如在咸海盆地,这些协议通常被认为是无效的。
第三极与在中亚工作的世界银行专家威廉·杨、约翰·布莱恩特·科利尔、丹尼尔·库尔和简·埃宾格就气候变化对中亚水资源的影响以及必须采取哪些措施来限制对中亚地区水资源的负面影响进行了交谈。整个地区的人、农业和自然。
然而,他们表示,减缓气候变化导致的水资源短缺的责任不仅仅是一个地区性问题。解决问题的根源需要全球采取行动减少排放和减缓全球气温上升。
第三极:中亚如何解决冰川融化问题?
世界银行:冰川融化是一个自然过程:雪在冰川上方的盆地中积聚并增加冰块。冰川缓慢地向下流动,冰在较低和较暖的海拔处融化。
然而,气候正在变暖。不仅中亚地区变暖速度快于全球平均水平,而且海拔越高变暖速度越快。因此,冰融化得更快,并且在更高的海拔处融化,这意味着尽管积雪增加了一些新的冰,但该地区的整体冰川正在失去冰并缩小。收缩发生在退缩或变薄——或两者兼而有之。
更糟糕的是,工业污染,在中亚,咸海干涸的海床中的风尘落在冰川表面,降低了它们的反射率,导致它们从太阳吸收更多的能量。这进一步加速了熔化。
减缓或防止冰川加速融化的唯一方法是减缓或逆转气候变暖。而做到这一点的主要方法是减少温室气体排放,并去除已经存在于大气中的温室气体。尽管在所谓的“碳捕获和储存”技术方面取得了一些进展,但当前大多数气候行动都集中在第一种方法上。
拯救中亚冰川的最大希望是全球对脱碳经济采取协调一致的行动。
气候变化对中亚水资源可能产生哪些影响?
中亚水资源的未来存在许多不确定性。由于冰川消退增加了可用水量,在某些地方和某些社区可能会有一些短期收益。降雨量的增加可能会产生更大的径流,至少在一些河流流域的上游是这样。然而,从长远来看,特别是在低地,随着干旱化的加速,就更频繁和更具破坏性的洪水和泥石流以及水污染增加而言,这些情景将是极其负面的。
这些变化的后果将是多方面的——直接的和间接的,有些是完全可以预测的,有些则可能是完全出乎意料的。将产生负面的环境后果,影响生物多样性并破坏有助于景观恢复力的重要生态系统过程(例如景观中的碳固存和减轻洪水事件)。
在为农村和城市家庭提供清洁可靠的供水和卫生服务方面,也会产生负面的社会后果。也就是说,除非我们加大努力减轻气候影响。
如果不进行适应,将会由于供水和需求的变化而产生负面的经济影响,尤其是在农业方面。在中亚的大多数国家,农业高度依赖灌溉。该地区的灌溉非常容易受到气候变化的影响,需要在加强体制和基础设施现代化方面进行投资以增强抵御能力。在以雨养农业为主的地区,例如哈萨克斯坦北部,受气候变化驱动的干旱频率和严重程度增加的脆弱性甚至更大。
应对气候变化和减轻最严重的影响将需要改进对环境、水资源和农业生产的监测,并利用这些信息来指导政策的变化。
本地区跨界水合作现状如何?
中亚跨界水合作的重点历来并且仍然是咸海盆地及其主要河流阿姆河和锡尔河。因此,重点主要放在该地区后苏联国家之间的关系上,以及与南部的阿富汗以及在非常有限的程度上与伊朗的关系。但哈萨克斯坦还与咸海盆地以外的吉尔吉斯共和国共享河流,东部与中国和北部与俄罗斯共享河流。所有这些都受制于不同的跨界协议。
同样,土库曼斯坦虽然主要位于阿姆河盆地,但也与南部的伊朗共享其他河流(水资源有限),这些河流要么终止于沙漠,要么终止于里海。这些不在任何正式的跨界协议中。
虽然塔吉克斯坦、土库曼斯坦和乌兹别克斯坦都沿阿姆河或其支流与阿富汗接壤,但阿富汗不是苏联在咸海盆地水资源管理遗产的一部分,也被排除在区域水资源管理协议之外。
然而,即使是在咸海盆地,人们普遍认为,尽管该地区跨界水合作的某些方面(在水分配协议和关键区域机构方面)存在合理的稳定性,但作为一个整体,它既不是完全有效的也没有效率。并非该地区的所有国家都认为当前的水资源共享安排是公平的或最佳的,地区机构的能力和这些机构的资金都不足。
从积极的方面来说,就这些缺陷达成广泛共识意味着区域机构及其所有成员国都致力于结构良好的磋商进程,以发现机构改革和加强的机会。世界银行和其他发展伙伴正在积极支持这些改革努力。
该地区是否有能力管理未来由气候变化驱动的跨境水资源短缺?
首先,尚不清楚中亚将在何时何地发生气候变化驱动的水资源短缺。短缺是可用水量和需水量之间的差距,气候变化可能会影响可用水量和需求量,但方式不同,时间和地点也不同。
其次,气候变暖并不是对水需求不断增长的唯一因素。人口增长和经济发展也增加了对水的需求。当然,有一些努力旨在提高用水效率,以减少该地区的总体用水需求,或者至少降低需求的增长速度。
在短期内,冰川融化将增加河流流量和水量,至少在主要河流的上游是这样。但与普遍看法相反,冰川融水对中亚河流总流量的贡献很小,低地温度驱动的水损失不会因融水增加而得到补偿。
虽然未来降水高度不确定,但很明显降雨、河流流量和可用水量的可变性将会增加,并且它们的季节时间将会改变。从长远来看,冰川加速收缩会减少对调节河流流量很重要的景观蓄水量。就像现在一样,管理这些短缺将存在跨界复杂性。管理短缺涉及管理供应和需求。我们可以通过增加储存来管理供应——包括人工储存(水库)和自然储存(湖泊、湿地和地下水)。我们可以通过提高效率和一系列激励措施来管理需求——分别是监管和经济工具的大棒和胡萝卜。
气候变化会推动中亚移民吗?
2021 年 9 月,世界银行发布了一份关于气候变化和内部迁移的报告,评估了 2030 年和 2050 年气候情景下中亚(以及其他地区)迁移的潜力。该报告还研究了缓发性气候之间的关系变化影响、内部迁移模式和发展。到 2050 年,中亚可能会有多达 240 万气候移民。
费尔干纳河谷(横跨乌兹别克斯坦东部、吉尔吉斯斯坦共和国南部和塔吉克斯坦北部)、乌兹别克斯坦东部塔什干周边地区以及包括首都杜尚别在内的塔吉克斯坦南部低海拔地区都是气候迁移热点。哈萨克斯坦北部较密集的定居点也是如此(如卡拉干达、努尔苏丹和科斯塔奈)。预计水供应量和作物产量的增加是对移民有吸引力的条件之一。
与此同时,气候外移热点预计将出现在哈萨克斯坦南部边境、乌兹别克斯坦和塔吉克斯坦境内的费尔干纳河谷周边地区以及吉尔吉斯斯坦首都比什凯克周边地区,预计这些地区的水资源供应量将减少,作物产量较低。预计阿姆河沿岸土库曼斯坦东部和乌兹别克斯坦南部的较小地区也将成为气候外迁热点。